人过中年,一脸端厚沉稳的模样,脸上透着和气,家里原本是有妻子的,妻去年病死,他本本分分守了一年,现如今难免心头空落。
墨然略费心思打听,几次聊天,先是善解人意地安抚他,又断断续续讲了些自己的遭遇,坦言过去,没有刻意地扭曲隐瞒,一通叙说竟让赵老板落下眼泪,如此一来,两人情意相投,算是成了。
但赵老板也实话实说:“你这个身份,便是做个续弦也难免让人诟病我,只能纳你做妾室,但也保你不受下人欺负。”
墨然欣然答应,妾好歹也是半个主子,没有大房,因此更不必服侍大房,她并不多求什么,上半辈子颠沛流离,烟花岁月有繁花似锦的一瞬,但也有化成灰烬的落寞成空,她已经不再求风花雪月了,只求下半辈子安安稳稳。
听说那赵老板有个七八十岁的老母亲,年迈又喜清净,极少要姨娘过去伺候;还有个十岁大的儿子,正是调皮又叛逆的时候,墨然自知不是作后母的料子,以后只得用心服侍,不让人挑出一丝错处来,往后自己就算生了孩子,也该知道嫡庶有别,长幼有序。女人呀,聪明懂事能保全自身就行了,不该多想的就不要多想。
就这样,挑了个吉日,墨然坐着一辆不算鲜红的轿子,穿了一身绯衣,打后门进了赵家。
焉容提前已早早送上贺礼,墨然成亲那日她便没有再去。仔细地想墨然成亲的情形,她坐进那顶不算花轿的花轿,一路上安安静静,没有敲敲打打的锣鼓声,没有娘家婆家的哭嫁和恭迎,只从客栈出发,几个兜转进了赵家的后门,然后门一合上,关掉闹市的喧嚣,切断红尘的牵绊。
焉容觉得心里有点伤感,从此以后她们就不再是一路人了,墨然不用再过苦日子,她还要在这裙香楼里卖笑,心中更有寂寞缓缓流淌。她想起两年前嫁入马家的情形,一身大红的喜服,朱颜玉容,脸上带着茫然,心里含着窃喜,出门时父亲负手立在门旁,软着语气叮嘱:“从此以后侍养婆婆如侍父母,相夫教子,女戒女传,长记心头。”母亲已经泣不成声,不停地抚她手背,为她整理衣装,却什么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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