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路,他转回身问道:“多久能到谒都。”
司漠说:“属下走的是官道,若抄近路三日便可,但眼下雨水太大,三月又是万物疯长的季节,小路怕是难行。”
“难行也要试试。”裴熠目光在瓢泼大雨里来回,隔了半晌忽然说:“世子可好?”
司漠想起那成天在世子府里混吃等死的人,有心想揶揄却在抬头的一瞬间遇上裴熠认真的神情,当下便恭恭敬敬的说:“世子挺好的,贵妃如今怀有龙嗣,皇上龙颜大悦,连世子也一同嘉奖。”
“怕是没有人比他更好了”最后一句话卡在司漠的喉咙里没发出声。
裴熠望着这似乎下不完的春雨陷入沉思。
第106章 枉死
裴熠离开谒已一月有余,他抱着宁可弄错也不可错过的心思走这一糟,尽管来时并无十足把握,但不得不说他在心中是怀着期待的。
虎骨印意味着什么?他非常清楚很,想起那夜霍闲在半睡半醒中蛊毒发作后的模样,他不禁阵阵心悸,霍闲是那样的痛苦与克制。
他竭力抑制毒发,即便是在睡梦中。裴熠在这漫长的春雨里忽然泛起决堤般的思念,他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雨,任由思念如这春雨般奔涌,他摸到自己揣在怀中的绣囊,若非是此物不能淋雨,他定会冒着策马在雨中疾行去见心心念念的人。
南方已经开始春耕,放眼望去,田间地头尽是身披斗笠劳作的农人,裴熠却无暇留心,杏花春雨要有闲情的人才能欣赏,他暂时还没有这份闲情。
周逢俍的死似乎巧妙的缝上了好不容易能翻开过去的唯一裂口。可一同缝合上的还有一些对过去有执念的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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