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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他不知道,那杆他曾以为会载他入史册的笔杆在不久就会将他的家写散,从此与敬重的父亲相隔阴阳。
不知道的不止他一个,年少的谢锦在他生辰宴上着一身华服,他天生就该是这样被众星捧月,被拥簇的,他带着准备已久的贺礼说:“上战场可不是纸上谈兵,就算你熟读百遍兵书,没有实战也是徒劳,实战便要过招,真正的将军怎么能少的了一把趁手的兵器。”
谢家没有出过武将,少年谢锦颇有英挺之气,可在谢思域的熏陶下,他那双金贵的双手只会写诗弹琴下棋作画,提刀舞抢离他遥远,乔衡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笑说:“你总有那么多道理,礼我收了,你连弓都拉不起来,说起教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时光转瞬,这些事就像是过去了百年那么久,久到萧琼安都快要记不清了。
院内寂静,修竹推着他往书房去,行至一半,萧琼安忽然侧头对他说:“明日是上元节,按谒都往年习俗,上元节前一天各大坊市都开市了,连续三天,明日街上必定热闹。”
修竹说:“你想去?”
少年的萧琼安是爱热闹的,每年上元节,他都会在得到父亲的应允之后,同谢锦纪礼几人出门闹上一闹,可如今已经没有兴致了。
萧琼安自嘲一声道:“你看我这个样子,想去也是去不成的。”
“你想去,我陪你去便是。”修竹平静的说:“还是,你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萧琼安倏的一声被他逗笑了,可没笑两声便又沉默了,从前这话是他对他说的,时过境迁竟然反过来了。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萧琼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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