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疑,却没人敢。
往年裴熠在禹州过年,都是府上的老管家一手打点的,只是他年事太高,裴熠也深知谒都的水又深又浑,便将他留在禹州的宅邸。
所以今年定安侯府的年宴便落在纪礼这个爱热闹的人身上。
裴国公因此事狠狠责骂了他一顿,但最终还是妥协,并且进宫奏请天熙帝恩准,他循规蹈矩,言辞恳请,天熙帝心想裴熠双亲都已经不在,裴国公为避嫌也鲜少与侯府往来,便准了他的奏。
纪礼喜欢热闹,光是烟花下午就送来了两大箱。年宴的吃食,他几天前就亲自着人盯着采办,码头一卸货就马不停蹄的运到定安侯府,中途愣是没有耽搁一点时间。
裴熠原本对这些闲杂的事物是没什么心思的,但禁了足的人也无其他事可忙,成天在府上不是钓鱼赏花就是下棋读书,都快闲出毛病了,见纪礼忙的分不开身,意外的也起了兴致。恰逢第三箱烟花送进侯府,纪礼点了数量便让人带去账房结算。
“你是放烟花还是要炸了我这府邸。”裴熠打量着那箱烟花,说:“我算是知道你为何要来我这里守岁了。我看陪我是假,想玩个痛快才是真的吧,你在家舅舅能许你这般胡闹?”
纪礼倒坦诚:“我爹当然不许了,往年的烟花都是过完年约着齐青偷偷放的,虽不会受罚,但太少了,一点儿都不尽兴。”纪礼说:“今年我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当然要将从小到大都没放够的烟花都放一遍。”他狡黠一笑:“反正就算爹知道了,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重罚的。”
裴熠笑道:“据我所知,舅舅可没因这点小事责骂过你。”
纪礼抓了抓脑袋嘿嘿一笑,裴熠又说:“你自己知道对错,只是舅舅不责怪,你自己也不敢放肆罢了。你要真喜欢,我再叫人送两箱来,今年让你放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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