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也一样。”霍闲说:“税收上不来,朝廷自会找人算这笔账。”他这回改了口,凑近说:“是我们的机会。”
“此消彼长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裴熠说:“武魁遴选只剩几日,不论是谁,总有赢家不是。”
“听纪礼说,你答应他只要摘了冠就让他加入禹州军,你不怕他会难过?”
“禹州军个个勇猛,这点打击算什么。”裴熠顿了顿,看着他说:“怎么?你很在意他?”
还未等到霍闲开口,裴熠又说:“在意,又不得不利用,这心里不好过吧?”
霍闲并未回答他,只淡淡地说:“我很羡慕他。”
这样没头没尾的话,让裴熠一时之间有些怔愣,但他很快就发现其实霍闲就是这样的人,他一直在出其不意,他扰乱着对手,总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然而裴熠是天生的战将,征服是他的本能,越是看不透的东西越能激起他挑战的欲望。
“你应该庆幸你不是他。”裴熠重新端起酒杯,说:“不过,看来世子确实健忘。”
他饮酒的时候目光一直没离开霍闲,少有的轻佻,说:“你自己送上门的,什么后果该都想过。”
“可那夜跑的人又不是我。”霍闲挑眉,几不可查的说:“放浪形骸不适合你。”
霍闲看着裴熠,微风吹的肩上的长发向后飘起,永安河上的画舫里坐着一男一女,他们的倩影勾勒在侧,似乎是依偎在一起的姿势,霍闲身上的药香飘过来,带着些许暖意,裴熠恍惚了片刻,某一刻,他心里浮出一层不该出现的念头,然而再不等霍闲说话,他便起身提着刀,推门而出,只留下一句话消散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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