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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祁有规定,凡四品以上的官员出门,马车轿捻上皆挂有黄牌,那牌子在马车的摇晃中荡了起来。
裴熠是武将,他有个习惯,除了进宫,到哪里都会随身佩刀,他坐在马车内,手便习惯性的搭在刀柄上,颇有将军的威严,再看霍闲,倒像骨头是软的,靠着马车,随意舒适。
霍闲抬手,露出一截白皙的腕骨,他正要去碰裴熠腰间的佩刀,却被让开了。
“这么宝贝?”霍闲说:“祖传的么?”
裴熠依旧握着,垂首看了一眼那磨的有些平滑的刀柄,说:“我爹留下来的。”
他甚少跟人提起高叔稚,这把刀是陪伴高叔稚戎马半生的老友,他每每握着这把刀,就像是握着高叔稚的手,幼年时高叔稚亲手把刀交到他手上,一同交给他的还有高叔稚的期望。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裴熠忽而眨了眨眼。
他掀开车帘,街市里来往的人,鱼贯而过,大祁的繁荣昌盛,似乎在这座皇城里被推上了云端。
霍闲扭过头,撑着窗户往外看,良久才笑言:“这把扇子,也是我娘留下来的。”
比起裴熠对朔风刀的珍视,霍闲显得随意的多,他捏在手里开开合合道:“怎么样,是不是绝品。”
裴熠看着他,没有说话。
车内陷入沉寂,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窗外的人声鼎沸。
这热闹的人间,当真是值得留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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