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却在看见裴熠还未来的及换下湿脏的衣物的样子,又不约而同的犹疑了一声。
司漠从外间取了干毛巾和热茶,催着裴熠去换衣裳,又过了半晌,这才回来。
裴熠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梭巡,隔了片刻落在纪礼身上,问:“有事?”
纪礼磨磨唧唧的从怀里拿出一张名帖,递给裴熠,说:“小王爷在玉楼设宴相邀,他早些时候来你不在府里,便叫我把这个带给你。”
裴熠手指抵在发烫的杯盖上,无声的摩挲着,看了桌上的名帖一眼,说:“我这刚领了差事,忙得很。”
他估计赵彻多半也是担心裴熠拒绝当众被佛了面子不好看,这才叫纪礼传话的。纪礼看了一眼修竹,清了清嗓子说:“设宴那一日正好你休沐。”
裴熠今日第一天当差,有人却连他何时休沐,休沐要做什么都安排好了,这种事自然不会是纪礼对赵彻说的。
裴熠拨开茶沫,饮了一口,才说:“他设哪门子宴?”
这个问题纪礼事先料定裴熠会问,所以他也问过赵彻,当下便胸有成竹的说:“千机营不是在募兵么。”他递给裴熠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后话不言而喻。
“他父亲是千机营左提督,募兵的事与他有什么相干。”裴熠说。
“我也这么说的。”纪礼叹气:“直接让他爹带他去不就行了,可是他就想和其他人一样,不愿在他父亲手底下干。”说到这里纪礼似乎感同身受,“话说回来,谁愿意被老爹盯着呢。”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司漠收了支杆关了窗,端了些冰块进屋,现下屋里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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