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禀退左右,便将略显残破的孤本交给裴熠:“侯爷,你当真只带这两本书就去见庄先生?”
裴熠伸手在泛着黄页的书封上自上而下抚了个遍,说道:“老师当年辞官时曾写下一琴一鹤出边城,十万青山送我行1这样的诗句拜别所有为他送行的同僚,这两本书老师曾在信中多次提起,你说是不是刚好。”
修竹点点头,拇指紧紧捏着悬在腰上的那柄长剑,神情微微有些怔忡:“善之本在教,教之本在师2,我幼时有幸听先生讲学,先生的兴学之本令人钦佩。”
他蓦然半晌,若非遭逢变故,他也应当是一位好诗书善音律的小公子,就像齐青纪礼他们一样。
“既然已经回京了,日后总能见着。”裴熠低声劝到,“我刚回京,朝堂上都在盯着,等封后一事结束,到时候再寻机。。”
修竹垂眸点头,无语凝嗫。
裴熠未时从侯府出门,只带了两个人前往城郊的掬水月。
带路的是定安侯府府内的护院,名叫石峰,他虽看起来是个糙大汉,但心思却还算细腻,当年裴熠奉旨前往禹州,府中大半人都在裴熠去禹州后被遣散,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在谒都另谋了个护院的职位,直到不久前才以家中老母病重为由辞了原先主家的护院一职。
出了谒都最繁华街坊,裴熠从石峰手里接过牵马的缰绳。
裴熠只说让他备马出趟城,却并未说要去哪,此时他心中的好奇一层盖过一层。
“去掬水月。”裴熠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勒住绳索,示意让他在前头带路。
“掬水月是哪里?”问话的是一直跟在裴熠身旁的小护卫司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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