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美沙。”
美沙的十指也滑落进来,她的手心仍有寒气,很快被体温较高的敦捂热。并排穿过售票处前的回廊,她捏了捏他凸起的指节,转头朝着他又笑了。
他很想拥抱她,但还在馆外,熙熙攘攘的人流攒动,即便是工作日空旷的场所,仍有被拍到的风险。直至检完票,慢悠悠地暴露于四围深蓝之中,他听见美沙轻微地哇了一声,抬着头看从上方游过的海龟,又难忍心用这个怀抱打扰她此刻。
“美沙,之前有来过这里吗?”
这个问题太笨了,小学生春游都会来市内这家开了很久的水族馆,何况是和本地出身的大崎当高中同学的美沙。他刚被自己蠢到,美沙却还仰头,轻轻左右摇动,“没有哦,这是第一次。”
从认识美沙的第一天起,她似乎便是如此,总在击碎上一次那个自我。敦为她勾勒的每幅画像随时都在重建,爱钱的陪酒女,闷头苦学的笨蛋,贪图淫欲的性伴侣。会在考学成功后第一个和他分享心情的美沙,在水族馆里温柔地告诉他这是第一次的美沙,漫无边际的蓝要将她这一点融走,可同时让平田敦的心,也翻涌出无尽的海上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