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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儿子自小就不归他管,连面都少见,文从名儒,武从悍将,十七八岁时去过战场,现在更是主管刑狱司,手上染的人命数都数不过来,时常让他也心生惧意。
“我没、没有……”钟远函发觉自己说话不顺畅,觉得漏了怯,登时闭嘴。
他虽没有资格教导钟慕期,但到底占着父亲的身份,偶尔也敢对着钟慕期耍耍做父亲的威严,却从不敢武逆平阳公主的意思。
他与平阳公主说李轻婵带来的那封信他没看就撕了,的确是说谎。若是被平阳公主知道了,说不准这好不容易守着的爵位顷刻就要易主。
钟远函白着张脸说不出话来,但此时钟慕期并未与他计较这个,只是漠然地问:“信里说了什么?”
久不见钟远函说话,他敲了敲桌子,意有所指道:“不说也没关系,但若是我自己查出了什么,父亲您知道我的。”
钟远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愤愤道:“信的冯意写的,请公主找人给李轻婵看病,又问你如今可娶了亲?虽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是想要你娶了那病秧子的意思!”
他虽落了下乘,仍不肯低头,怕钟慕期反驳回来,急忙色厉内荏道:“这门亲事当年本就是说着玩的,我不会答应!你祖母也不会答应!”
“那就不答应吧。”钟慕期随意道。
钟远函怔了一下,然后喜极,忙道:“你也不想娶她的是吧?我就知道,都是公主任性……”
“父亲想多了。”钟慕期打断了他,“她既是为我来京的,又与我有婚约,我为什么不娶?”
“你……”钟远函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怒道,“她都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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