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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离开了内科病室,陈功才意识到什么叫上阵父子兵——两人相隔只不过一条走廊,却因为疫情如同隔着远山。
陈功来到医院门前,忽然见到夜色朦胧中,几盏雾灯照来,灯光橙黄,像是夜幕之中的灯塔一样。
这天夜里,武汉下起了大雨。
雨势滂沱,逐渐下起了冷冰冰的雨夹雪,风吹着救援队车前的旗帜飘飘落落,冰冷的雨丝就像是一道道银亮的铁丝。
车队穿过医院大门,一辆跟着一辆,缓缓朝陈功驶来,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几辆客车停稳了脚步,从前座头一辆车上急忙下来一个男人,他迫不及待地抹了抹脸上冰凉的雨水,脚还没落地,沙哑的嗓音就传来。
“有人吗?快来人,救人!人命关天!”他扯着嗓子,两手在空中乱挥,更不管身上污泥和泥泞,一双沉重的套鞋踩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四处求救。
陈功立刻上前搭话。
“同志,您这是?”陈功问。
男人瞟了陈功一眼,雨水顺着他的安全帽檐哗啦啦滴落,他用手囫囵抹了抹脸,脸上满是
“你不是医院里的同志……你是?”男人的脸上有些疑惑,但是目光中仍然充满了焦虑。
“我叫陈功,是从北京来的。”陈功简洁明了地说,他瞧了瞧紧跟在男人身后的几名医护人员,又从男人口里听出了一些不太厚重的重庆土音,于是问:“同志,你们是重庆来的救援人员?”
“是!我是车队队长。”他颇有些骄傲地拍了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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