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有事情忘了说,她一拍脑袋,有些懊恼似的,“莫不是真累着了,我这脑子一日不如一日。”
孙若谦放下食盒,道:“何出此言。”
“喏,”孙令殊指指坐着的李知昼,“这是买了谢大娘宅子的人,唤李知昼,如今我正诓她在这做学徒。”她说得坦荡。
孙若谦目光落在李知昼身上,面前的女子安静沉稳,似乎是个沉的下心的人,他道:“也好,堂里只有你和施寅二人也确是辛苦。”
施寅是孙若谦的弟子,听到师傅这么说,他立即道:“师傅,您言重了,不辛苦。”
“你这说的什么话,”孙令殊瞪着他,“你不辛苦我辛苦。”
施寅被孙令殊训斥惯了,他讷讷道:“师姐每日为许多病人看病,是很辛苦。”
“唉。”孙若谦不由得叹口气,他这弟子性格如此,说好听了是内秀,说不好听了就是懦弱,从不同人争吵,也因此吃了不少亏。
食盒里装着二人的饭食,孙令殊道:“今日留施寅一人在这里守着,我同李知昼去前街的面馆吃。”
江南总是多雨的,天上飘着雨丝,料峭寒风吹起店家的酒旗。
李知昼和孙令殊临窗而坐,等着面的间隙,孙令殊忽然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会想起到我们这破落地来。”
“我从京城来,若是说为何来此地,似乎也不曾有什么特殊的原因,非要说,那便是我厌倦了京城的繁华。”
说完她笑了起来,而对面的孙令殊依然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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