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国公府华贵的马车在视线中消失,晚风中凌乱,六神无主的秦岭甚至不需要小厮搀扶便快步走进马车,报了个地方。
殊不知,原本醉得不省人事,一身黑衣的男人此刻正立于屋檐之上,袍角在风中翻飞,而他的视线紧跟着那辆马车,凤眸微微眯起,杀意迭起。
裴屿舟一路跟着,马车停的地方和他猜的一模一样。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攥了起来,他望着那座像是在黑夜中缓缓张开血盆大口的宅邸,杀气险些失控。
三年前,若是援兵和粮草早来半日,父亲都不至于丧命。
而负责掩护百姓撤离出城,并沿路接应的正是秦岭。
他们有意拖延,间接害死了父亲。
裴屿舟回到府上时,全身都湿了透。
而若梨披着一件月白色的斗篷,怀里抱着一柄纸伞,正站在灯火柔暖的回廊下,安静地等着他。
当滂沱的雨幕中出现那一道高大的漆黑身影时,她忙不迭地撑起伞,迎了出去。
脚上的绣鞋没一会儿便湿了,轻盈柔软的裙摆也溅上了泥水,污痕一块一块的。
看到她,裴屿舟先是愣了片刻,而后便如风一般来到若梨跟前,拿过她手中的伞,将她带到身旁。
却没有让她挨着自己。
将伞都倾到她头顶,裴屿舟牵起若梨的手,加快了步子,却未曾言语。
这条路其实有点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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