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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蹲下,紧抱着那一根并没有捂出半点热意的盲杖,哆嗦着,泣不成声。
她想活着,可她害怕孤身一人。
而且,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殊不知,裴屿舟已无声地来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罩住,挡去了炎炎光芒。
她哭了多久,他便陪了多久。
下午,裴屿舟带着六七个小厮,还有两个刚招进来不久的婢女再次踏入若梨的院子。
这也是她失明至今,他第一次没有翻墙,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
“程若梨,今日起搬到我那住。”
他看着正从软榻上起身,懵懂倦怠的少女,视线飞快地自她肩头凌乱的衣衫,以及那片白嫩如雪的肌肤上扫过,接着便负手在身后,低声道。
哭了一上午,中午也只吃了瓜子与花生,精神不济的若梨此刻脑中仍是混沌,她下意识伸出手,摸索竖在榻边的盲杖,将它紧紧抱进怀里。
“不要。”
若梨本能地摇头拒绝。
闻言裴屿舟也不生气,他一步步来到她面前,没有像之前那样刻意收敛脚步声。
而少女的身子也在往后缩着,直到半仰在榻上,再无退路。
俯下身,裴屿舟温热的,略变得粗沉急促的呼吸拂面而来,却再没了她熟悉又恐惧的沉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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