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梨的母亲尚在时,忙完一天的活,若晚上还有余力便会在家中小院,在清冷的月色下跳舞,没有乐曲,更没有这般好的环境,也只有若梨托着下巴,痴痴地看。
长大些以后,她开始跟母亲学,再后来便只剩她一人。
所以一支舞而已,若梨会,也没必要逃避。
而且日后她若真的会死,至少也曾留下过一点痕迹,在谁的脑中都好。
听到她应下,最先变了脸色的却是含霜,她的眸中并非与裴屿舟相似的惊讶,而是漆黑的狰狞,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惶然。
站在她旁白的春枝却欢喜不已,心道姑娘终于勇敢了一回。
其实琴棋书画若梨都会,她的舞更是如仙女般灵动美好,不比京中有名师教导的大家闺秀差。
若梨整理过裙摆,准备起身时,后面的含霜摁住了她的肩,指节凸起,指尖也在微微颤抖,而她手下的少女险些溢出痛吟。
浓眉紧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裴屿舟单手拿起一旁的锦盒,隔开含霜的胳膊。
“手闲就捧着。”
在众人莫名的目光下,他沉沉开口,眉眼间有几分戾气。
“是。”含霜白着脸,弯腰低头,双手将盒子接过来。
被她掐过的肩仍疼得厉害,但若梨此刻也顾不得,她盈盈起身,行至厅堂正中,照规矩行了一礼。
在琴前坐定的侯湘瑶与姜昭云对视一眼,直接抬手拨动琴弦,没报曲名,更没给若梨丝毫反应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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