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忽然想起送走江喻白和青苒的那年,北齐的雪也这般大,入眼除了白,还是白,天地之间再无别的颜色。
那个冬天很漫长,她走了五十多年才走完,最终在江喻白的忌日寿终正寝。
肩头忽然一暖。
宗政璎回头,见是小五子打扮的江喻白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往她肩上披了斗篷。
又绕到前面来,微微弯腰为她系带。
宗政璎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根根分明的睫毛在眼睑处垂下一小片暗影。
相认后,江喻白的眼睛就再也没乔装过。
原装的杏眼,乖巧温柔的轮廓。
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让人生出乍一眼怦然心动,再一眼沉溺沦陷的感觉。
趁着殿内没有别的下人。
宗政璎假装没站稳,往前一跌,正正跌入他怀里。
双手从斗篷内伸出,正好抱住他。
江喻白脊背一绷,随后黑了脸。
“撒手!”
宗政璎抱着不放,“腿酸,站不住了,小五公公借我靠一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