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拿着题目来问我。无意中发现,她竟然也成了“黄昏留守者”,和我比赛似的坚守阵地。除了解答一些题目外,我们往往一句多余话都不说,沉默着坐在一个教室,又沉默着各自离去,直至有一天我不想再这样沉默地离开,颇有些不是滋味,便轻轻问了一句:“燕君,回去了吧?”看来有些惊讶的她接受邀请,第一次和我一起回家。路不长,从学校到分别的十字街口,其实只有四分钟的路程。但年轻的朋友们,你们应该知道:十八岁的男孩是怎样为有一个女孩结伴归家而高兴甚至骄傲,尤其是在那样枯燥乏味的日子里。有一天,夕阳将西天的云彩烧得一片瑰丽,大道两旁粉红色的鲜花也连成一片艳丽的云彩,我们不自觉地下车,夕阳将身影拉在一起。不知是不是因为美丽的斜阳,燕君的脸红得好可爱,那样天真美丽。
我们就这样一起走到了一九九七年七月六日,最后一次一起骑车回家,很快就到了十字街口,以往挥挥手就告别了。那天我们下了车,互相说了一些勉励的话,最后还颇为悲壮地握了一次手。再见了,我回家的伙伴。
七月九日,高考结束。跟着有六七天时间体检、估分、填志愿,还有真正叫人有些伤感的告别。估分并不理想,我还是按意愿填了几所自己喜爱向往的学校,把志愿表交上去,然后听天由命,燕君成绩也不好,填了一所专科学校,在济南。她真正要回家了,因为她并不是我们县里的人,而是桂林市的,这几年在此念书,住在姑姑家。我送了一个漂亮的镜框给她,上面有“天长地久”几个字,虽然那时没有什么是天长地久的。第二天,我收到一个风铃,还有一封信:“又要说‘再见’了,下次见面不知何时何地。非常感谢你高三时的帮助,你是第一个和我一起回家的男孩,可惜我们再无机会推着车看夕阳了。你很优秀,你知道吗?你会成功的,你的明天一定是灿烂的。人生何处不相逢,何况‘冤家路窄’呢?相信我们会重逢的。”落款是“永远的燕君”。
我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看了又看,不觉有泪水涌出。拿起风铃,夏风吹过,叮叮罗罗地响。有一段日子我变得颓废,我不停地想着成绩,想着落榜,想着复读。还有极度用功后的极度空虚。我仿佛失却了未来,每天把自己囚禁在斗室里,抽烟、喝酒、看无聊小说。爸妈上班了,没有人来问我在干什么,除了电话。电话是燕君打来的,从桂林、从柳州、从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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