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陵更喜欢这样的与众不同,只有他一个人看见的林深。这种情感或许和贺呈陵自己那种变态的占有欲有关系,一想到有一份东西只属于自己,他就忍不住钟情不已。
林深抽了那一口之后就没有抽,只是用手夹着香烟。你觉得刚才那部电影怎么样?
贺呈陵坐在一旁的靠椅上,弹了弹烟灰,很压抑,哪怕他给了我一个看似充满希望的结局。
有希望才会压抑啊,无所希望的人根本不会知道压抑为何物。卡夫卡不是说了,你活着的时候应付不了生活,就应该用一只手挡开点儿笼罩着你的命运的绝望,同时,用另一只手记下你在废墟中看到的一切。我看这部电影就是这样。
贺呈陵轻轻哼了一声,果然是丧王卡夫卡。他不是还说我们生活在一个恶的时代。现在没有一样东西是名符其实的,比如现在,人的根早已从土地里拔了出去,人们却在谈论故乡。他讲的也不都对,比如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柏林。那里依旧是我的根。
柏林。
这个词也同样触动着林深的心弦。
那也是他的故乡,他身上流着一半的日耳曼民族的血,比贺呈陵还多些。
十八岁以前,他也长期生活在那座城市里。
那里被勃兰登堡州环绕,施普雷河和哈维尔河流淌过城市的心脏,哈弗尔湖泊群和米格尔湖水波荡漾。古典宏伟有富有艺术气息,曾经分裂后来又重新融为一体。
他在柏林爱乐乐团听过盛大的交响乐,在博物馆岛欣赏过从希腊罗马到19世纪的浪漫主义色彩,在犹太人纪念碑面前沉默伫立。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迷醉不已,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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