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着胸口侧过身,朝何盏扫扫袖。何盏便心平气和地接过腔,“一应银子的调用,都是你拟定的公文、席泠落的姓名,那些银子,打哪里来的?你是户科的主事,可晓得个具体出处?”
说到此节,那彭道莲倏地转来补了句,“哼,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打应天府的库里出的,应天府的帐我早查了个明白,可没有一笔十万上下银子的开销!”
郑主事转向何盏拱手,“按理,是应天府的工程该应天府出钱,可一是应天府拿不出这些钱来;二是凡过万数的开销,都要向户部申批。因此当时席大人往户部去了一趟寻闻大人,后头就把银子交到了下官手上,下官想,必定是户部出的钱,因此账目上,记的户部的开销。下官拿了银子,就转去了工科,紧着就开工了。后头有些杂项,还是应天府出的钱,一笔一笔都在账上呢。”
彭道莲登时就想传问闻新舟,可暗里细想,闻新舟与林戴文有些关系,又听说要不了多久就能调任北京,因此不得不谨慎些。
思虑一番后,彭道莲只得散堂,隔两日改传了上元县丞白丰年来问话。
那日白丰年来,肥肥的身子往堂下一立,便挡住一片曦光。满脑袋的汗珠子打他白白的横肉下雨似的往下坠,先摘了乌纱,一壁摸了帕子揩汗,一壁向上两厢笑嘻嘻点头,“体胖、体胖,二位大人可千万见谅、见谅。”
“你就是上元县的县丞白丰年?”
“正是卑职、正是卑职。”
彭道莲将眼前卷宗看一眼,胳膊搭在案上斜睨他,“你是个举人功名,按制,县丞该是进士任之,你是如何做了县丞的?听说是席泠举荐的你?”
白丰年眼珠子暗里一转,腆着脸堆出个愈发殷勤的笑来,眼缝也险些瞧不见,“依卑职之见,谁举荐的不大要紧,都是为朝廷效力,为百姓操劳!按制,举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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