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与他那位假母有些不清不楚的干系,奈何没有公之于众,场面上一时作难,不知该如何称呼。众人琢磨琢磨,只装作不知道,仍称呼其“老夫人”。
席泠笑笑,与他并肩出去,“年后必定是要叨扰大人家的酒饭的。”
“你也说起这些场面话来了。”
“卑职再不长进,只怕要招得世人笑话了。”
“你呀你呀……”
说话出衙,晴日昭昭罩九衢,街市比往常热闹,添了许多贩夫走卒。卖的玩意儿,无外乎是些热闹使用的东西,各色瓷器土陶、各类纸腊,更多的还是扎红纸的各色爆竹、自家纺织的红缎子巾子、现扎的红灯笼——
红成一片繁荣的,无尽的苦海。
府里头也是红的,箫娘最好热闹的人,因怕人丁稀少落了别家的后,愈发要把个园子装扮得张灯结彩。早几日便指挥着下人们挂灯笼,贴窗花,各门上挂红绸巾子。
席泠走回望露里,连那林间木台子的四面雕阑也挂了红巾子,在酽酽的浓绿里,怪异而荒诞。竹青的窗纱上贴了窗花,他凑到上头瞧,才勉强瞧清是喜鹊闹春的花样。
吱呀一声,槛窗推开了,露出箫娘半截身子,跪在榻上惊了一下,“你回来了?给我买什么好东西回来不曾?”
她向窗外摊开手,挑着眉梢,有些稚气的泼辣。怪了,她像是不会老,越活越水灵,眉梢眼角,总漏着不讲道理的孩子气。
席泠偶时觉得,他是她爹,一应小事由得她闹,闹得不开交,他像个擎天的人,来为她收场。他伸出手一摸她的手心,有些凉,便轻攒额心,“屋里点着熏笼,你又开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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