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说给皇上听,皇上恐怕也是和我一样的思想。为着个野丫头,叫个两朝元老与个新贵大人僵持不下,没有这样的理!你信不信,我一封奏疏递上去,皇上也念我个老朝元老为人父母的苦心,两句笑言一落,自然能成就这段婚姻。可毕竟是儿女之事,犯不上为这点事上奏皇上。你说是也不是?”
席泠朝下走了两步,渐渐被门内一片斜阳晒得发烫,烫得蛰痛皮肤。
他回转身来,走到阴凉处,笑意坦然而落拓,目光却冰冷尖锐,“说到底,晚辈也不过是个没根基没家世的寒酸书生。当初进京殿试,受辱失利,被官场弃之如履,遣回南京待命。待来待去,叫晚辈待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礼法规制,大约根本就不是为公正而定,不过是为了某些人的利益而定。既如此,晚辈也不得不顺应时势,做一个暗室欺心之人。”
说着,他将年迈的老人望着,仿佛隔着时光,打量几十年后的自己。越看越有些悲凉,他还做不到完完全全遗落过去自己。或许他的可悲之处在于放不低最后一点善,因此也达不到至恶。
他在昏暝的天色里,摇摇欲坠,“侯爷说拙荆是个野丫头,说得不错,可唯有这个野丫头,还能叫晚辈留守寸心,使其不昧。”
遗憾世人连这一点“寸心”也麻痹了,老侯爷回想往昔,已经不记得是否有过不为名利、只赤忱地为某些人与正论。如今摆在他眼前的,是小到儿女婚事、大到家族利益所化的一柄紧致算盘。怎么算,都不能放了席泠。
他凝而重的眼色里,迸出威势,“你有你的说法,我有我的打算。你既不听我的劝,少不得咱们就听凭皇上做主。我相信,皇恩浩荡,还肯给我们这些年老的旧臣两分体面。你再想想,想好了再来回我,我虞家等你一个月。”
虞家公侯人家,又是旧日的礼部尚书,真要上疏,皇上也少不得给个恩赏,轻描淡写地命席泠休妻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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