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摸一摸她后脑松松的髻,坐到挨着的椅上,“看你在家险些困成了笼子里的鸟。你这人,总是得陇望蜀,从前一心要过这样的日子,如今又觉得闷。”
箫娘想着要怎么冠冕堂皇地驳他好,才显得自己不是那么个贪心不足的人。她凑过脑袋,在他耳边狡黠一笑,“我不是闷,是想你呀。”
蓦地说得席泠心一跳,像一只蚂蚁从他耳廓里,爬到了心房,一路酥麻麻的痒。他扭眼窥一下屏风外头,趁无人留意的功夫,衔了她的嘴厮磨两下。
箫娘像偷了一抹蜜,咯咯地笑着,把腿搁到他腿上,翛然打晃,“前几日忙完那一场,家里又忽然没什么可忙了。兀突突闲下来,又没那么多活计给我做,要去寻绿蟾说话,可她病歪歪的,哪来的精神应酬我?我从睁眼送你出门,就是盼着你回家。你有时在外头耽搁住,我就盼着睡午觉。睡醒了,园子里逛逛,就盼着吃晚饭,跟个猪似的。”
席泠背靠着窗户,捏捏她的腮,“这不就是你一心盼望的日子么?”
箫娘想想也是,便支颐着下巴嗟叹,“人呐,都有些贱骨头。”
提起这话,她七拐八拐地,不知怎么就想起虞露浓来,把腿在他腿上弹动一下,“嗳,上回虞露浓到家,话赶着话,我把咱们落了户的事情说给她听。她倒怪了,什么也没讲,还是那副样子。”
席泠也未收到虞家的风声,按说事情漏出去,老侯爷该叫了他去兴师问罪的。他细想想,真是想不透女人,笑道:“他们不再找来就罢了,是好事。”
箫娘跟着想,大约是虞家要脸面,不好再提这桩事,往后就沉溺消息,无瓜无葛。如此,她浑身也松快起来,吸一口江风,心内无不得以地与席泠玩笑,“按说虞露浓这么个美人儿,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动心,你为什么偏就不喜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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