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朦瞳的月光里,在墙上、榻上、椅上、各处作过乱。
对着太阳,箫娘忽然晓得羞了, 昨晚她说过什么?一直在求他,求他走?还是求他留?好像都有, 她迷缠他,到她自己也筋.软.力.疲。她简直不敢信那个丝毫不矜持的人是她!
转头一看, 改变她的罪魁还在枕畔睡着。轻柔的阳光浮在席泠脸上,像浮在水面的火,照尽他有些苍白的疲态。
箫娘想到他劳累的原因, 愈发臊得慌, 蹑手蹑脚地下床, 忍着骨头散架似的疼拾衣裳。初初要好, 她还不敢就在天光底下这样狼狈地面对他。
等收拾妥帖,席泠懒洋洋的声线冷不防在身后响起,“只顾着自己?我的袍子呢?”
箫娘一转身, 见他欹在床头, 薄衾子堆在他腰上, 带着一点颓堕靡丽的笑意。她仓皇拾了他的袍子, 走回帐前跼蹐地垂着下颌,满脑子寻正经话讲,“这个时候,去衙门是不是迟了呀?”
“今日不去了。”
席泠的声音尚不精神,带着沉沉的慵意,他仰起头。青灰的帐顶有一片琥珀色的光斑在摇曳,好像曳出了他胸中往日填积的慾,这会儿心里就变得很空很空,似有种惘然若失的寂寞。
箫娘刚随着他这种不精神放松下来。谁知他手一伸,将她捞回帐里,揿在枕上,“你在躲什么?”
她说不上来,好像是羞于面对夜里不能自抑的自己,更羞于这样的自己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看见她,席泠的心一霎又回溢,渐渐阗满了,都是她的影。他从她眼里看出来羞怯,俯低亲她一下,格外温柔,“今日羞,明日还羞么?天天羞,这张脸都要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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