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腮上,“你到底想要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箫娘心一抖,浑身都跟着软下来,在他手中化作了一池绿水。其实就算他此刻把她摁在这铺上,她大概也不会挣扎的,顶多欲拒还迎地推将几下。
可偏偏他那股读书人的死脑筋,与他沉甸甸的爱呀,使他待她连冲动也带着敬重,敬又敬得没个章法,务实得不得了——箫娘有限的智慧只能这样低估他,所以眼底兜着甜蜜的幽怨,酽酽地剜他一眼。
她自以为她对男人了如指掌,其实她不过是被爱、或是被他斯文的皮相迷惑了眼,忽略了他眼中的待发的贪婪。
一切斯文温柔有礼的举止不过是席泠的“假寐”,他在耐心地把她的心猿意马酿成一片空虚枯竭的河床。届时他给予的一场雨,一定是令她终生沉溺的。
第46章 抚郎衣 (六)
霜露渐变, 风变得细软绵绵,秦淮河谁家起了戏,笛声莺腔传到这里, 唱的是: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什么低就高来粉画垣, 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 恰便似花似人心向好处牵1……
杳杳而来,别有一番魂牵梦萦滋味。
席泠膝落床前,床头的烛火一并箫娘那张欲求不满的脸在他眼里飘飘摇摇。他挑着食指抬一抬她的下巴,钻研她的眼睛,“嗯?到底想要什么, 你不告诉我我哪里去知道?你一向是个爽快性子,怎么扭捏起来?”
她让一让下巴, 凄凄婉婉地嗔一眼,又垂下去, 撅着嘴绞弄裙带子,“我告诉你,岂不成了我讨来的了?有的东西, 讨来就不值价了。”
席泠随意笑了下, 站起来摩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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