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凉得蜇人,“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没那么大的本事。去回太太吧,听她吩咐。”
丫头悬着盏灯,几番踟蹰,到底问了句:“不晓得我们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爷,自姑娘进门那日起,爷就把她冷在那里。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是没有恩,总算不得仇人吧,何必这样白眉赤眼相对?爷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一番话,总算令仇九晋放下手上的册子,把双手交扣在胸前,半明半昧地笑一下,“我与她无怨也无仇,我们都不过听从父母之命,她做她的仇家奶奶,我做我的仇家大爷,有什么相干?出去吧,把门给我带上。”
丫头央求无果,只得提灯出去。两扇门吱呀阖拢,蹀躞闯过园中,挑灯回首,那些瓦叠瓦的屋舍被烟笼着,像座坟场,埋着一家子大活人。
“后来,玉台跟前那丫头又报给仇家太太,太太听后,没说什么,连夜请了几个大夫去。人倒是瞧好了,只是不如往前那般爱说话了,人也不似从前张扬,像是换了副性子似的。偶然间还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讲话,你说吓不吓人?”
墓晚的秋色里,倦柳愁荷,骤起一阵风,吹落几片杏叶,也将箫娘吹得打个寒颤,忙拉晴芳的手,“那江宁辛家晓不晓得呢?”
晴芳嗔一眼,“怎的不晓得?他们家心里虽有抱怨,嘴上到底不敢说啊,他们不过是县令,仇家是通判呀。况且当初联姻,不过是为了笼络我们家的财力。成了亲,就是人家宅门里的事情,我们老爷手再长,也伸不到那里头去。再说了,谁家没点子这些理不清的事情?谁好多嘴去说?这两日还念叨呢,幸而当初咬死了没答应他们求我们家姑娘。”
斜阳收尽,天色垂沉,满月已悄无声息地爬上来,薄薄的一片,迷幻如那一座雕栏玉彻的府邸。
箫娘还记得那年与那天打里头出来,处处迷香,菊桂开遍。她忽然有些庆幸,一早就走出了那座蚀肉腐骨的富丽坟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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