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到底是个丫头,不敢私自惹官司,把箫凶恶看两眼,又蹿上去狠狠打了她两巴掌才甘休。
这厢得意洋洋拍拍手,正转背,不防箫娘撺上去,揪着她的头发反着摁到地里,一跨腿骑在她身上,“我去你娘的屎尿烂坑!敢打你姑奶奶?今日就叫你尝尝你老娘的手段!”
话音未落,便左右开弓,啪啪扇得丫头直叫唤。两个婆子边上暗笑了一阵,这才上来拽。
丫头已被打得在雪地里捂着脸哭。箫娘把衣衫整拂好,朝着她复啐一口,“呸、狗曰的东西,就只配给人提鞋!”
走出辛宅,那马车还在角门上等,车夫掀了帘子请她,眼睛便定在她脸上。箫娘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晓得脸必然是又红又肿,那脸色像阗结在心的怨恨,终于是浮到明面上来了。
登舆前,她回望辛家的门首,八角宫灯悬在两边,黑的架,红的绢纱,被寒风刮得摇摇曳曳,须臾后,随她眼底飘渺的恨凝定下来。
午晌雪晴云散,太阳悄然悬在碧霄,南京城似乎在久久的阴霾里活了过来。将至年节,市井鼎沸喧嚣,车马阗咽,卖馍馍的、卖饼的、卖混沌的……锅盖一揭开,就是热腾腾的烟火气。
街上走动的女人不是上年纪的婆子媳妇,就是贫寒的姑娘。至于阔门里的太太奶奶小姐,她们脚步染尘,袖不沾风。
箫娘一时不想回那筚篱矮墙的破院子坐着沾风带雪,告诉车夫往旧花巷去。
听松园翻新差不离了,仇九晋遣了两个信得过的小厮来看工程,小厮是认得箫娘的,瞧见她来,迎将上去,“姐姐怎的过来?爷不在这里呢。”
园内伙计们搬卸梯子,各处粉墙苍树,势如新生。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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