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陶家舍不得嫁女呢?我只想着,咱们家的前途万不可叫个学戏的女孩子耽误了。”
仇九晋眼眶猩红,胸怀里堵得喘不上气,“因此,你们就将她卖了,还瞒着我?!”
他忽然明白了那天箫娘眼中的恨意,也明白了为什么小小一个南京城,他总也寻不见她。
这一切叱责,却在云氏平淡的目光里,激不起半点风浪。
云氏这般年岁,什么没经过?便以过来人的口吻,歪在榻上笑,“哎唷,为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贱丫头,就要与你老娘算账?哪里值得呢?如今好囖,陶家的亲闺女虽没定下来,他亲侄女好歹定了咱们。等媳妇过门,你要多少小戏都随你,外头只管买去。”
话中都是富贵王堂的道理,仇九晋亦身在高门,纵然攒恨千度,却苦寻不到错处驳她。最终问罪无果,他只得催颓地笑笑,耷肩垂臂走出去。
日映朱门,松香霭霭,途上每行一步,他的心就往下坠一层。似又坠回四处寻找箫娘的无涯光阴里,打探了多少地方,次次都没回响,她像石沉大海,了无踪迹。而他的心也跟着一日一日地沉了海,险些溺毙。
现在他知道了,她不是没踪迹,是他身处的雕栏玉砌,刻意隔绝了她的消息。
秋后,仍旧暑热,晴日暖风,别有滋味。席泠与箫娘请道士掐算点穴,将席慕白埋在西城外山上。席家门客皆散,空空院宇,又只剩箫娘与席泠为伴。
因怕席慕白魂魄侵扰,箫娘长住了西厢,晨起透窗一线风,残灯吹灭,隐有天光,昨夜雨频敲,今朝便添了凉意。
箫娘与席泠用罢早饭,屋里取了伞来送他出门,“这天恐怕还要下雨,你带着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