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之有了数,貌似嫌弃实则得意的口吻,看来觉得崔通判行事离谱的人里没有他的恩师——或者是认可离谱,但并不在意。
她深吸一口气。自然,一定要自然,与过往的耿耿于怀和解。
“不止听过,还挺熟的。”实话实说。
沧州事态延宕大半年,朝上相关姓名被反复提及。她就写过几十次,连权任安抚使的命令都是从她手上核发出去的,足以说是一位熟悉的陌生人。
然而再熟悉事迹,实际依然陌生。
想通此节,李令之终于端正心态,看向对坐的年轻官人,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百闻不如一见,崔通判,某为内舍人李令之。”
崔昭微微颔首,笑道:“我与淮南王相熟,舍人可随兄长唤我延泽。”
的确是好嗓子。沉且清,既无金铁一般的冷峭,也无流水似的阴柔,纯粹如泠泠美玉,轻撞作响,入耳不自觉让人心神一震,要追觅余韵而去。
李令之不自觉揉了揉耳根。
既然敢说出口,与她哥哥大约是真相熟。李成平貌似疏懒,骨子里十足傲慢,看不上眼的人绝不勉强搭理,反正他有充分的底气。可惜李成平现在提起他,烦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明显做不成朋友,当仇人还差不多。
他们捉摸不透的交情与她无关,崔昭的话实打实让她为难。
“延泽……”李令之忍不住问,“不是廷玉吗?”
“我离开上京时,舅舅说旧字有冲克,便另取了一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