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慈扭过脸就将人叫去陪读,过两天和李令之直夸他有意思,一点也不拘束,原就是东宫的人,他居然完全不知道,琢磨着要换个岗位,先放在身边再说。
从此,杨舟就不太能来了,李令之一人二职,很快彻底取代。
杨学士对新学生的观感很不错,老少相处甚欢,这回难得不赞同,“阿舟登科太年轻,合该再学几年洗一洗轻浮。”
李令之本就是长辈膝下长大的,与杨学士相熟后胆子大起来,说话也理直气壮的多,自觉十分无辜,“老师,殿下听闻士安孝顺才召见他,可不敢说是因为我随口一句,以裙带仕进。”
“先帝与今上皆是女子,天下谁人不是天子门生,谁人不依附裙带?倒也不用这么谨慎。”杨学士慢悠悠说道,“君子以顺德,积小以高大,阿周年少,本就跳脱,我也是恐他骄狂。”
李令之忍不住道:“您可真严格,士安初授官时已经比很多人稳重了。“
杨学士捋了捋飘逸的长胡子,道:“我看希真,也是一样的呀。”
李令之一愣,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弘文馆的日子一晃两月,杨学士早摸清李令之的底。
学的不能说坏,但以他的标准,的确夸不了。
记性好,书背得好,重点出乎意料抓得也准,写策文却很生疏。因早早入仕,公文驾轻就熟,透着熟练的冠冕堂皇。真让她下场,明经大约还使得,勇闯进士科怕是到红颜白头也没可能出人头地。
不过一想到她是从靖王与淮南王溺爱中长出,就觉得能有心向学已经谢天谢地——有了对比,底线就是这么容易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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