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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文不服:“你上次还跟我说,土到极致就能返璞归真,真挚的感情不需要太多技巧。况且我买花只是因为路过的时候觉得好看,想着买来跟你分享美丽,又没什么坏心思。”
“你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装什么装。”
“你觉得我什么心思?你说来听听,我也好奇。”
他们嘴就没闲过几分钟,一直在压低声音拌嘴,你顶我一句我呛你一句,一点都不无聊,热热闹闹吵着就到里昂了。
姜默只要沾了点酒走路就飘,出站的时候,沈朝文拖着行李箱在旁边看着他那‘舞步’,没忍住调侃:“跳探戈呢?好好走,别摔倒了。”他还拖着行李箱,也不方便去扶。
姜默答他:“探什么戈,还不如说我玉山将倾。”
“什么意思。”
“没文化了吧?”姜默笑着搭上他一边肩膀,“竹林七贤的嵇康,他朋友形容他‘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意思是说他喝醉了像玉做的山一样倾倒下来……”
“你别自恋了,还自比美玉。”
“我也不乐意做玉啊。”姜默还是笑,“我宁愿做又臭又硬的石头,没那么脆弱,砸不碎。”
来到出站口,姜默的朋友已经等待多时,高高瘦瘦的一个男人,皮肤有点黑,留胡子,名字叫莱诺,是他在学校的同学,学摄影的,家就住里昂老城。知道姜默要来,很热情地跑来接待。
沈朝文合理怀疑他们是臭味相投的朋友,上车后莱诺指了指副驾驶上纸袋子里的酒,很兴奋地对姜默嘀咕了半天。沈朝文现在能听懂一点点法语,但说快了就听不懂……他俩说得有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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