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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进派出所的院子,程庐头一次觉得这秃了顶的法国梧桐,也有种倔强的美。
张警官早等在门口,一见他就慨叹着说皇天不负有心人,像泥鳅一样的嫌犯终于被逮到了。
“他叫什么?”程庐抿着唇问。
张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稍安勿躁,你们先去会议室喝口水。我慢慢说。”
此刻就连总在嬉皮笑脸的白大仞也一脸肃穆。
会议室的布置十分简单。张警官端来两杯茶水放在两人面前。
几乎每个月,面前这位长相清俊的人都会出现在派出所。他第一句会问:“抓到了吗?”
得到充满失望的答案后,他总会说,“我什么都可以做。”
离开时他会鞠躬,说:“麻烦你们了。”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命案,每天都有人失去挚爱。
还记得第一次见程庐时,他整个人明明还吐着气,可浑身毫无生机,全身僵硬,唯有眼珠还动着。
他浑身沾满了血迹,脸颊上也蹭得血红,猛一看吓人极了。
他手掌朝上,硬着,挺着,好像唯有保持这个姿势,还能抱住那个已经被拉走去太平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