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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一下与当时在花灯节船头上默然不语的那个她重迭起来,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可他不知,是不是一模一样的心情。
说实话,那日在大殿之上看见傅九渊,他很惊吓。
天底下大概没有几人能够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在皇帝的生辰寿宴上质疑天威。可当他一字一句听完傅九渊口中那个故事时,所有的惊吓都化作慌张与顿痛。
他们是同样出生于簪缨世家的天之骄子,可却有着太不相同的人生际遇。他也曾见识过十四五岁时最为风流倜傥的傅九渊,听闻过许多关于他潇洒恣意的传言,遇见班媱之后更加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可亲眼见到才发现,此人不只是懂得玩乐如此简单。
也是在见识他的本领能力之后,师诤言才意识到,原先想着靠相似的趣味来博得班媱欢心的自己,实在有些傻得可笑。
他总以为她就是个刁蛮少女,后来发现刁蛮之中颇有风采,越深入交往越体味到,这刁蛮与风采之下藏着一颗他怎么也触碰不到的心。这令他格外神伤。
而更令他心伤的是,班媱与傅九渊,中间隔了那样的时间长河,滋养出来的,仍旧是相同的秉性。
师诤言敛眉,长长舒气:“你什么时候来趟广平侯府吧,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好像担心班媱会拒绝,他停顿一会儿还特意补充:“很重要的东西。”
他不说是什么,班媱也不去问,只是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玄参慌张跑来,喘着气就喊班媱:“郡主!师兄醒了……”
他大喘着气,该说的内容却一点没落。班媱匆匆告别师诤言,转身就朝来时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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