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她从小长于这鱼目混珠的教坊司,见多了人情世态,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加之她无法言语,便更习惯了当个倾听者。
她听着班媱给自己介绍青林寺中的两棵败桃树,听着她问她一柄生了锈的玉柄象牙短刀要不要送去打磨。很多很多,很乱很乱,前言不搭后语。
她捋不清其中的逻辑与顺序,但是能分辨出,这位郡主,她的小贵人,心中藏着许多事儿。
她是个哑巴孤女,陷于教坊司,帮不了她什么。只能一盅接一盅地陪她喝酒,直至她说,问春,我累了,你出去吧。她点点头,将她挪到舒服的位置。
今夜月如弯钩,周围皆是一片喧闹,她为她掖好被角,缓缓吹熄火烛,阖门离开。
教坊司烟柳丛生,至夜通明。
班媱睡得昏沉,夜醒时问春已不在身边。她有些口渴,却不想起身,翻滚半天,胸口的不适始终未得缓解,只得硬爬起来找水喝。
寂静之中,窗户边却忽然跳进来一个人影,似是在躲避什么。她头昏脑胀,衔着醉意便要大喊“哪来的贼人”,话未出口便被此人上前捂住嘴唇。
班媱挣扎着去掰开他的手,力气却在酒水的作用下散失七八成,扒拉了半天也没能如愿。她气鼓鼓地抬首去看那人,却只能看见一双眼睛,一双熟悉的眼睛。
“九渊,你是九渊吗?”
许久没有人问过这句话,即便是上次相认,他们也只是礼貌周到地保持着距离。此番在教坊司,这个最是逢场作戏的地方,这个名字却从她嘴里叫出来。他有些失神。
未待他回应,班媱却自己先摇头否认:“不,你不是,你不是傅九渊。傅九渊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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