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只留下一身的冷淡。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鲜衣怒马肆意热烈,怎么就甘心俯首除尘了呢?班媱暗自神伤,并未在面上表露出来。
眼前之人似乎没有认出她来,她便也就装着傻不戳破:“我半夜睡不着,溜出去走了走,师父能不能替我保密,不要告诉方丈?”
她故意放软了声音,这招数对于立了色戒的和尚不管用,但示弱者总是招人怜悯。观南愣神片刻,轻轻点了点下巴,意思便是答应了。
班媱笑了笑,脸上还挂着奔波的尘土,但格外灿烂。她欠身道谢,说完便小跑着往自己的院落跑去。跑到一半,班媱鬼使神差地止住了脚,站在月洞门下蓦然回首。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西院的墙角有一口老井,边上长了几树野山桃,这时候还没落尽。
那人正在一心一意地扫去地上尘埃,干枯的竹条扫帚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曾几何时炽烈如焰的人也在这日复一日中被磨得清瘦,一同融进大雾里。
雾渐弥散,人亦走远,清泉映晚桃。
她拂去身上微尘,转过身,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