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的边角给他们辨认,要他们确认是否系他们画上的图案。
边角有数块,皆给烟熏黑了,仅能看出一些粗浅的线条,个别连线条也没有,沈周二人均辨不出系何物,说不好是不是出自自己画上。
李纤凝原没抱多大希望,也谈不上不失望,沈周二人离开后,她独自在茶楼上坐了一会儿,慢悠悠思索案情。谁知一道人影闪过眼前,周彦去而复返,在她对面坐下。
不等李纤凝开口,周彦先自神秘兮兮前倾上身,“不瞒李娘子,我知道那残迹是谁画上的。”
“谁?”
“沈子期。”周彦警惕地看了一眼窗外,“残迹上勾勒的图案是松柏,那日的几幅画里,只有他的《春晓图》上有松柏,而且那婆娑的笔法,一看就是他。”
“沈公子好像并不是这样认为。”
“这正是我紧张的地方。我原以为他会承认,谁知他竟断然否认,如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否认?离开后,我越寻思越觉不对味,特意折回相告。”
假如残迹属于沈子期的《春晓图》,那么遇害之人极有可能是刘通福,而沈子期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想到这里,李纤凝问:“沈子期和刘通福有过节吗?”
“表面上没什么,可是那天……沈子期对刘通福往他画上盖章的事有些不满,他那个人就是那样,假清高。”
他指的是在幽兰坊加盖陈公亮那枚闲章的事,李纤凝接着问,“他们当时可曾发生过冲突?”
“那倒没有,毕竟画已经卖出去了,他无权过问,全程黑着脸,坐一会儿就走了。”
李纤凝东西收好,起身道,“周公子随我去衙门一趟。”
“作甚?”
“认尸。”
“认尸?我?”周彦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
“周公子见过刘通福,对他的体貌特征了解。若能证明死者是刘通福,对本案大有裨益。”
“可是、可是……”周彦神色慌乱,“我没见过死人啊……”
“待会儿就见着了。”
周彦:“……”
尸体死了几天,被挖出来,在停尸房放了几天,尸臭溢出。仵作往周围撒了许多生石灰,犹压不住那股味道。
周彦捂了三层汗巾,颤巍巍跟个七旬老妪似的踏进停尸房,飞快瞄一眼立刻跑出来,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像,但我不能十分确定。”
喘息甫定,周彦给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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