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测,”不顾张迂在前不远,太子在李靖远耳边轻声低语,“表面上对婧瑶是格外疼爱,私底下却纵着宫里那些人欺负她,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皇兄慎言,”李靖远语气紧迫,似在担忧这些话会被有心人听取,招致祸端,“宫内人多嘴杂,只怕有人心思不正,借机大做文章。”
太子淡然一笑,看了眼远处就坐的妹妹,拍拍弟弟的肩,说不清道不明地说了句:“你倒是个不长心眼的。”
随即大步离去,走到位置上入座。
猜不透太子之意,李靖远入席落座,和李婧瑶对上眼神,挥手示意,她亦微笑回之。
有什么想不明白呢?
父皇爱庄懿皇后入骨,虽然答应庄懿皇后会善待婧瑶,可终究庄懿皇后是在生婧瑶之后逝世,以他心性,又怎可完全视若无睹抛之脑后?如今种种,都是他在惩罚这个女儿的存在罢了。
李靖远从未认为李婧瑶可恨,相反,他反而和她同病相怜,同是身为皇室后裔,却只能得到父皇的憎恨和偶尔兴起的怜悯,表面光鲜但其实内里已然腐烂不堪,步步如履薄冰。
少时不过寥寥数面,等至婧瑶长大,父皇因她下令准许贵族女子入学堂读书时,她才正式走出后宫,和他一样在远山学堂读过两叁年的书。因此他才和她熟识,也才有了后来和她的谋划—
她要自由,要谢芝兰。而他,要这天下。
若她能助他夺下皇位,他将允她离宫,并为她和谢芝兰赐婚。
开席,皇帝由张迂推上来,众人许久未曾见过他不经帘幕遮挡的模样,心里很是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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