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
她抄下笔记后,转着笔,头摇摇晃晃地,耳朵半进半出选择性地听讲。同时,脑海里又想起在过道上的那个男生和他身上那好闻的味道。
香甜的,清爽的白水蜜桃的味道。
邢欢记起来有一次她妈妈从乡下回城里带了几个水蜜桃,说是乘车路上看见有人摆摊在卖。去皮,切开摆盘的桃子,果肉饱满,色泽润亮,有着粉嫩的颜色。
她换了个姿势,手拄着脸颊,头歪向窗外。
多么好闻呀!
她还记得那个味道,甜,润,甘,卷起唇舌间的味蕾,甜蜜的汁水随着牙齿咀嚼流进喉管,食道,进入暖呼呼的胃。
像熟裂开的桃瓣,绯红了脸颊。
她微眯着眼,避开闪熠的日光。水泥地上银光闪闪的碎石子,浓荫匝地的斑驳疏影,还有红色的塑胶跑道上成群的上着体育课的穿着宽大夏季校服学生全都倒映在她眼底。
再后来,邢欢发现他们哗啦一下解散了。拉长的影子交织重迭又分开。声音渐行渐远,操场上变得有些空旷,慢慢地,人分散在各个区域。
浓郁茂密的宽大树丛间隙飞快闪过一条青绿色的影子,她凝神一瞧,才恍然大悟。那是一个网球来回跳跃,因为速度快而形成了连续的条形影像。忽然,那球打在白色的网上,弹落下来。一只素白的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握住了那只球,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它。邢欢的眼睛就只能看见他素白的手,和隐约的轮廓。黑色的鬓发有些过长了,清瘦的身体穿着宽大的校服,领子上的红白条纹像一道道火焰升腾起来。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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