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想来不过是张苞派出来骚扰的骑兵。
“太傅……”郭淮欲言又止。
他清楚看到司马太傅藏在袖中的手正在轻微地抽搐。
司马懿却已恢复平静,掸去锦袍沾染的草屑:
“即刻传令全军,多树旌旗、广布营灶,要让对岸以为我十大军尽在此处。”
他指向西南邺城方向,冷笑混着咳血:“让那张家小贼把河东翼虎唤至这里,邺城的粮草早该毁尽……”
至于张苞的骚扰,司马懿已经没有精力去管了。
这一次能安全渡回南岸,除了险中求胜,也带了极大的运气。
至于运气不好的那些人,没有资格跟他南撤。
暮色渐深时,司马懿独坐中军帐内。案头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河北山川图”上,司马懿的喉间发出夜枭般的低笑:
“关索啊关索,你遣张苞这莽夫前来,实乃天助我也!”
郭淮伏击这一战,其实是已经调动了邺城附近的所有精兵。
若是张苞不顾伤亡,强渡邺城津,攻打邺城,看似重兵把守实则虚张声势的邺城,未必不能拿下来。
又若是从三户津渡水,而不是非要走期梁津,那郭淮也只能放弃埋伏,强守三户津。
到时候张苞再利用骑兵的优势,来回牵扯,期梁津亦不过是彼掌中之物。
所以司马懿这一次的布局,其实就是在赌。
因为对于汉军来说,无论是谁,只要能拿下期梁津,就能断绝井陉大军的后路,那可是泼天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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