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纯真无奈的少女,将她的情、她的恨,变成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这把利刃,不仅刺向了皇帝,更在裴昶宫变失败、被裴策斩于剑下后,划向了江音晚与裴策之间的情丝。
江音晚忆起前世,建兴元年三月,柳簪月已是太嫔,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岁,鬓边竟生白发。彼时以为她是在先帝驾崩后失去了支撑她的一口气,现在想来,当是痛失恋人的缘故。
太液池畔,八角亭中,年轻的太嫔临水感怀,说的是,镜花水月,沤珠槿艳,梦幻泡影。其中自然有为挑拨江音晚与裴策关系而故作感喟的成分,但孰知没有几分为自身命运伤怀的真心?
江音晚心中蓦然打了个突。是啊,或许柳簪月在深宫苦熬的几年里,早就反应过来,那些脉脉温情,良辰美景,那句会娶她的许诺,都不过是淮平王蓄意接近,织下的网。
可柳簪月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还是心甘情愿为他所用,为他复仇。爱意至深,足可教人自蒙双目,自弃是非。
又或者不止是爱意。更是柳簪月被父亲当做交易的礼物、被皇帝当做美色的玩.物的一生里,难得曾落于掌心的一寸暖阳。若她向自己承认,连裴昶亦只是把她当一把匕首,这一生,或许便什么都不剩了。
江上夜色渐起,软雾迷离了遥山草树。青雀舫里点起了灯,映着那一扇酸枝木白缎广绣插屏,屏上花影重叠,山水浓澹。江音晚依在裴策怀里,由他慢慢抚着她的背,默默无言。
而此时,长安城的禁宫深处,承香殿里,宫人亦掌起了灯。柳簪月坐在妆奁前的月牙凳上,身后是她从柳家带进宫的贴身侍女,正为她细致卸去发间簪钗。
镜中映出女子精致容颜,靡颜腻理,眼尾微微上挑,自然一段风情。点翠步摇卸去,青丝慢慢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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