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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策凝着眉,多少回教她仔细自己的身子,偏总是不听,有心责备几句,最后只是将声线放得低柔,道一句:“日后不许这般胡闹。”
话里几无严厉之意,江音晚眼眶却更红了一分,尚殷红得过分的唇轻撅了撅,没有说话。
裴策无奈,只得将人重新拥进怀里,慢慢抚她的背:“孤不是凶你,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冻着了怎么办?一时任性,若生病了,吃药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江音晚似当真觉得委屈,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嗓音轻弱,闷在他宽厚胸膛前,似蒙了一层水雾,有些含糊:“才不是胡闹,也不是任性。”
明明是为了你。
裴策懂得她的意思,拍抚的动作不停,语气温溺得几欲化去:“嗯,是孤说错话了,晚晚没有胡闹,也没有任性,晚晚这么乖,都是孤的不是。”
其实江音晚那点委屈早已散去,他还是抱着她,温声又哄了一阵。
最后裴策取了另一身衣裙进来,细致为她换上。月白上衫配霜地缂丝浣花锦长裙,裙上织出松梅纹。他虽不甚懂女子衣饰,却是特意挑了这身,与他袍摆松纹隐隐呼应。
今日是二月十五花朝节,乃百花生日,赏游佳时。船已至洛阳,城中有繁华庙会,夜里亦可提灯游集市。
裴策有心带江音晚下船游玩透透气,自然要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对,又不能太过刻意,让晚晚放不开,只能在这些细节上做文章。
入夜,船泊至渡口靠岸,裴策半揽半扶着江音晚下船。踩到码头实地上,看她娇娇软软望过来,便知她的意思,自觉松开了握在她肩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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