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衣裙皆理齐整后,裴策依然将她拢在怀中,双臂环在她的背后,慢慢用干燥的巾帕拭去她发间残留的湿意。
江音晚靠在他的胸膛前,无知无觉地淌着泪,慢慢染湿裴策的衣襟。那一点凉意,浸得他心尖发颤。
裴策放下了巾帕,轻轻抚着她的背,薄唇紧抿,面色平静,却一分一分透出寂寥的孤寒。
片刻,他低缓地开口,带着哄慰妥协:“晚晚听话一些,孤也不愿伤你。”
江音晚闻言,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没有抬眸看他一眼,只是他衣襟上的湿意,无声更洇开一分。
裴策的神情骤然冷下去。他掰着江音晚的薄肩,迫使她看向自己。
江音晚撞入那双峻邃的眸,似被一只大手攥着,一分一寸地往下沉去,直至坠入万丈的寒渊。
裴策凝着江音晚的小脸,那般孱白,脆弱欲碎。她整个人无比安静,静得似失去了所有生机,是一场蒙蒙烟雨后,凋零委地的梨花,仍有最后的皎白静美,却再不能绽于枝头。
静得让人心慌。
让他想起初七的夜里,上弦月苍白幽泠,他看到江音晚躺在重重帷幔拢起的拔步床内,亦是这般的安静,失去了所有的声息。
哪怕知道是一场戏,亦足够教他方寸大乱,痛彻心扉。
裴策凝视着眼前无声垂泪的江音晚,良久,抬手轻轻摩挲她的面颊,拇指指腹将她面上泪痕一一拭去。
自将她带回,他便刻意避开这一节不提,此刻终于极轻地开口,嗓音沉穆清倦,如一声叹息:“晚晚,你不该同孤开这样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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