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嗓音澹然如泉:“许是心病。”
他没有说,是因为三皇子裴筠在从黔中道返京的路上再次遇刺,摔下悬崖,至今没有音讯。消息传到内廷,江淑妃本就屡受打击,无法再承受丧子的可能,一病不起。
江音晚只以为是大伯谋反一案之故,用那双雾气弥漫的秋瞳望着裴策,欲言又止。
裴策睇她一眼,下颌紧绷,面色不豫,还是缓声道:“孤可以让可用的太医前去医治,只是心病还需心药,未必能见起色。”
心病还需心药。江音晚思忖,姑母因侯府变故而病,见到亲人或许能够宽慰几分。
她攥着裴策袖子的手紧了紧,袖摆滚边的游鳞暗纹硌在柔嫩掌心,她几度踌躇,终究还是软声央求:“殿下,能带我进宫见姑母一面吗?”
禁宫岂能随意进出?何况她还是罪女之身。她心中仅有微茫的希望,赶忙补道:“若是会给殿下带来麻烦,便不必了。”
裴策面色极静,目光却沉如幽潭。她心中总有那么多记挂的人,她父亲,她大伯母,她姑母,她丫鬟……多得让他生气。
然而他最终缓缓地笑了一下,道:“可以。腊月廿三,阖宫宴饮,你可扮作婢女随孤同往。淑妃不能出席,到时淑景殿一带守卫松懈,孤再安排人支开,你可以去见淑妃一面。”
裴策看着江音晚露出笑靥,听她软声说“谢谢殿下,音晚感恩不尽”,那双杏眸璨然,如揉了漫天的星子。他浅笑着,漆眸静静,深不见底。
她心中有那么多人,他再不满,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去笼住她的心。
也好。裴筠此番恐怕再难活着回来,总该有人告诉她这个消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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