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眉心凝起,脸色如淬了薄霜,声调却缓下来:“究竟是哪儿难受?不许任性,叫太医来瞧瞧。”
江音晚犹豫半晌,玉脂皓腕抬起,轻轻攥住了裴策的衣襟。裴策顺着那点恍若薄烟的力道俯身,听见她在耳边嗫嚅,声若蚊讷:“音晚是……小日子到了,不必劳烦太医。”
裴策一滞,不知该说她什么好。小日子到了,还来撩拨他?轻责地乜她一眼,倒不见多少厉色。大掌贴上她的小腹,缓缓按揉着。
他蓦地想起什么,转头向外间,冷淡质问:“你们便是这么伺候的?姑娘的信期竟无一人记得,还备了酒?”
信期不能饮酒,何况江音晚素来体质虚寒,裴策记得她每每这段日子,总是格外不适。偏她还迷迷糊糊的,对桃花酿忽然有了兴趣。裴策自然不舍得怪她,只能责问服侍的人。
江音晚攥着他衣襟的手轻轻晃了晃,弱声道:“不怪她们,我的日子素来是不准的,我自己也记不清。”何况她才住到这里不久,婢女们尚未想到这一层。
裴策屈指轻轻在她额上敲了一记,仅是细雨没入莲池般的力度,就见小姑娘委屈地抿起了唇。
另一掌仍默默在她坠痛的腹间传递着温热,嗓音低沉:“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听话。”
江音晚捂着额头,低低“噢”了一声。
寝屋内,上等罗纱罩着的各色纱灯亮起,那张孱白若纸的小脸也在裴策眼前愈发明晰。他紧绷着唇线,轻轻捻起她鬓边一缕被冷汗打湿的发,抿到她的耳后。
江音晚无力地躺在枕上,一瀑鸦云般的发在枕间娆娆铺开,更衬得那巴掌小脸,白得几乎半透明。她轻抬眼睫,望着男人峻严面色,轻嗫出声:“殿下不要生气,我以后一定不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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