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体弱,不宜饮酒,秋嬷嬷担心殿下邀姑娘同饮,备的是清甜的桃花酿,小酌几口亦无妨。
今日多集宴,裴策过来时已是酉时末。夜色渐起,挥退了下人,唯二人独处,在寝屋的外间临窗而坐。
室内暖得熏人,江音晚先前觉得闷,命人将菱花槛窗半开,天色暗下去,便觉出了冷意。
裴策将槛窗合上,窗上糊的秋香色软烟罗,偶尔随外头的风一鼓一鼓。
他在黑漆描金云纹靠背椅上坐定,揽了一把那素约细腰,将江音晚摁在自己膝头坐下,懒懒抚着她的脊背。弱质纤纤,在他掌下。
江音晚慢慢松弛了紧绷的脊背,软声问:“殿下今日饮酒了吗?”
裴策的嗓音清倦,随口答:“未饮。”
今日的确参加宴饮,但他惦记着自己的小姑娘,草草离席,并未饮酒。为免衣衫沾上的酒气熏着她,还特意更了衣才过来。
手边的雕漆几案上,搁着一套琥珀色琉璃杯盏。那一汪桃花酿晶莹剔透,亦被衬得如琥珀一般。
裴策对这般清酒无甚兴趣。但江音晚因平素体弱之故,少有机会饮酒,还是好奇地瞟着杯中清酿。
江音晚试探道:“我也没有。殿下,嬷嬷说这酒不会醉人,我可以喝一点的。”
她说话的时候,澄透碧滑更胜琉璃的眸子抬起来,纤指轻揪裴策的衣襟,在那平金绣的蟒纹上无意识地虚虚抠划着。
裴策捉住了她的柔荑,不为所动:“饮酒伤身,你身子本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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