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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肯说吗,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薛亭淡然看着面前痛呼战栗的人,平静地等到二十鞭后,挥手示意停下,在铁链铮然余响里再次问他。
邓先生大口地吸着气,声音孱弱,吐字艰难,却还是坚持道:“我已说过,我效忠于二皇子。只是为了让二皇子能得陛下看重,一时鬼迷心窍。”
薛亭嗤笑一声:“倒是个硬骨头。既然如此硬气,想必不易收买。是你的主人多年前就把你安插在二皇子身边,还是说,你本的确是二皇子的人,却有什么要紧的把柄或亲眷落于人手?”
薛亭一边缓声将话灌入他耳,一边留神观察他的神色。果然在说到“亲眷”二字时,捕捉到了他痛苦神情下的细微变化。
当下心中有了数。看来今日已问不出什么,薛亭不欲纠缠,轻掸衣摆,敛裘起身。离去前只留下一句:“仔细防着他自尽。”
走出暗室,天光乍然映入眼帘。一点冰凉落上薛亭的额际。抬目四望,原来长安城迎来了今冬的第二场雪。
归澜院中。
江音晚在华美绮丽的寝屋里,透过半开的菱花槛窗,静静望着那碎琼湿絮,片片悠飏。
原在窗下的紫漆描金檀木罗汉床,已换作了梨花木嵌螺钿花鸟纹的美人榻。她一手支额,斜身倚躺于美人榻上。
室内温暖,衣裙轻软。云英色的蜀锦长裙,饰以浅浅金银粉绘,勾勒出女子窈窕曼妙的身线,柔曲无方,轻烟一般铺陈榻上,再迤然委地。
不一会儿,贴身婢女之一的丹若上前,低眉垂目,小心地提醒:“姑娘可要把窗关上?仔细莫着凉了。”
江音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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