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淡声道:“姑娘问话,哑巴了?”
这话意严厉,罗太医心中叫冤,但丝毫不敢展露,擦了擦额际冷汗,道:“回姑娘,旁的法子亦可。下官开个方子,按方煎服即可。”
他这边话音刚落,江音晚转过头来,正欲道句“有劳罗太医”,便听裴策先一步扔下冷淡的一声:“下去吧。”
罗太医一刻不敢多留,赶忙告退,开方子去了。
罗幔内二人相对,江音晚觑一眼裴策神色,勾着他尾指的纤手一颤,就要往回收,却被裴策按住。
江音晚以为他又要像白日在鼎玉楼那般,虽克制自己不往回缩,指端还是不自觉轻颤了一记。
裴策却只是捏起她的四指,将掌心翻转呈在面前,看了一眼,便松开。
江音晚怔怔反应过来,这只正是掌心伤了的左手。
这一晚,裴策宿在了归澜院。
夜色深浓,灯火尽熄。唯有拔步床边托架上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泛着一抹莹润的光,映上越罗幔帐的浅柔雾紫,帐内望去,如一帘缱绻幽梦。
江音晚果然依言乖乖喝了安神的汤药。即便吃了蜜饯,嘴里依然残存着苦味。她此刻却顾不得这些。
并肩躺着的男人,存在感太强。
两人盖着同一床锦衾。室内温暖,衾被亦不厚重。衾被下,素软缎寝衣单薄,属于男人的体温,如此清晰地传递过来。
江音晚今夜恸哭太过,不只是为了那个噩梦,亦是为了今日见过大伯母后积滞的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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