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句惯常挂在嘴边的“音晚多谢殿下”都没有说。
裴策失了平素的游刃有余,面色凛冽,看向外间,眉眼冷峻如淬了冰:“太医怎还未至?”
李穆守在外间,此时恨不能做个隐形人,却不得不答太子的问话。
那扇紫檀木边座漆心染牙屏风已被撤去,月洞门落地罩前,垂下一幕珠帘,颗颗润泽饱满、大小一致的珍珠,间以晶莹剔透的红玛瑙,长垂至地。
李穆弓着腰背进来,小心抬手拂开,避免它发出声响。这会儿,自然是谨慎再谨慎,一点差错都可能被迁怒。
然而那珠帘细密,一旦互相触碰,便不可避免地出声,如珩佩流响。
本是轻灵悦耳的声响,江音晚的脊背却蓦地一瑟。
拔步床体型庞大,前有回廊。太子坐在床头,最外头那层薄薄罗幔垂下,其内情形影影绰绰。
李穆低着头不敢抬起,只觉太子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骤然凌厉如剑。
纵是太子身边的老人,亦不由生出冷汗,赶忙回话道:“已派人去请,想来已在赶来的路上。”
李穆在心中叫苦,太医总需有在途中的时辰。然而太子一言不发,显然是不满。
幸而就在李穆即将汗湿脊背之时,外头通传太医至。李穆长舒一口气,急忙将人引进来。
江音晚听到太医进来行礼:“微臣叩见太子。”
她微挣了挣,不希望以这般姿势让太医诊脉。然而裴策一臂紧紧桎梏在她的腰际,并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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