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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怀抱其实温暖宽厚,肩上的手拥得并不用力,只是松松拢着。黑暗里,清冽微涩的瑞脑香气淡淡将她包裹,安安静静。
片时,她听到一声轻轻的笑。连带着与她贴近的那片坚硬胸膛也几不可察地震了一下。
这笑极浅,像是春日杏花游,蒙蒙细雨打在油纸伞上,轻得没有力度。
但能明明白白让人感觉到,他是欢喜的。
江音晚只觉得自己彻底糊涂了。裴策,这么阴晴不定的么?
车舆缓缓停下。这里是长安城东北的入苑坊,王侯宅邸云集,朱门大户林立。
裴策一手挪到江音晚的膝弯下,将她打横抱起,下了车,阔步迈入一座门墙高耸的轩朗宅院。是他的私邸。
高悬的紫檀六方亭式灯,映照出影壁上浮雕的梅竹石三清图。隐在薄薄月色里的雕梁画栋、碧瓦朱甍,华美又透着寂然的森严。
江音晚蜷在他的臂弯间,看着行过的假山奇石,参天古木。绕过垂莲柱悬山顶的垂花门,游廊曲径两旁,一盏盏牙雕云鹤纹灯笼渐次亮起,湖光粼粼,依稀可见红鲤游影。
裴策抱着人,一路大步行至宅院深处的寝阁,将人轻轻放在金丝楠木拔步床上。
围廊式的拔步床,体积之大如屋中屋,下有地坪,前有矮廊,工致繁复。(1)盘金绣螭纹的帐幔重重垂垂,出入寝阁的侍婢静默有序,投下幢幢的影。
江音晚坐在床沿,双足踩在脚踏上,看着裴策抽出垫在她膝弯下和腰后的手,就要去解她身上罩的大氅。
她瞬时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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