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浮木,就要朝着那辆车舆迈出步子。
不。
谋反罪非同小可,纵是王侯权贵,安敢帮她?她若求援,或连累他人,或被车上人扭送回教坊,罪加一等。
她不敢赌。转头往丁字巷口的另一边跑去。
却迎面撞上一人。
貂裘锦服的公子哥儿,在平康坊的柳陌花衢里寻欢作乐罢,醉醺醺地晃悠出来。酒意迷离,他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九天上的仙女。
定睛一瞧,原来是定北侯府的三姑娘。大半个长安城的贵公子趋之若鹜的熠熠明珠。
呸,哪里还有什么定北侯?她也再不是什么明珠,而是教坊里的官妓。
想到此节,他咧出一个鄙猥的笑:“江姑娘,真是巧了。”
眼前的女子,乌发凌乱披散,直垂过杨柳腰。明显不合身的袄,已随步伐颠簸而松松垮垮,衣襟处露出殷红薄纱一角,引人无限遐思。
袄裹至膝,其下只有罗制纱裁的薄薄舞裙,影影绰绰可见一截纤纤玉腿。
秋水眸里,含着仓惶的泪,见了人,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向后躲去。
他笑意更深,步步将她逼至墙角:“躲什么?你以为自己还是高门贵女?既做了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2)。小爷我肯碰你,都是抬举你。”
江音晚肩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刺鼻的浓浓酒意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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