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怎会是这样?世人皆知,当朝太子裴策,薄情寡性,霜雪襟怀,不近女色。
泪,无声无息汹涌而出。她久久僵滞,没有动作。
裴策没再说话,俊目冷邃,仍是那副好整以暇的从容姿态。
车舆外,教坊使太监再度催请:“丢失的罪女乃是钦犯,兹事体大,望阁下理解,配合搜查。”
江音晚终于有了动作。她抬手拭泪,指间却沾到黏稠潮湿的触感,伸到眼前一看,是血。巷口那人的血。
她恍然想到自己眼下的模样,必然是狼狈,甚至可怖的。
她收回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没有帕子。她捏着旧袄的袖边,用力擦拭半边面颊上的血渍。
粗糙的布料在细嫩脸颊上一遍遍摩擦,细细密密的疼。然而她没有停,是认真,更像是某种拖延。
裴策没有催促,更没有阻止,只是袖手冷眼,淡淡看着她,耐心十足。
江音晚终究停下。她垂首,深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伸手去解旧袄的衣带。
十指冻得冰凉僵硬,解衣带的动作都显得艰难。周遭一切声响仿佛蓦然远去,她只听见自己错乱的呼吸,还有一颗颗水珠滴落的啪嗒之声,原来是她的泪。
宽大旧袄一寸一寸褪下。殷红的舞衣,勾勒着玲珑有致的身段。拥雪成峰处,唯一片绫罗裹覆。肩头臂间,更是只有薄纱,凝脂玉肌若隐若现。
冷。瘦削的薄肩不自觉地瑟缩。她强逼自己舒展镇定。缓缓抬手,搭上眼前人的膝。红纱滑落,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皓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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